KEEP CALM AND CARRY ON

Posted: 27th November 2012 by Jiang Helen in 发神经

I won’t tell a story of mental struggle to those of you who are listening, since few would identify the swirl underneath the sea of tranquility. The struggle was not thrilling, not even that exciting, if any, yet it was a huge decision made in a person’s life and will weigh so much in the sense that the person may not be able to realize at the moment.

It is usually a critical moment when a person decided to roll the dice and to fight for something, i.e. the so-called “following one’s heart” that constitutes the real birth of a tragic figure. Though I’ve no heroic heart or Byronic spirit, my personal experience does overturn the previous impression of something being “critical”. It is the usual and normal decisions that are the most frightening, in the sense that you never know what profound effects it will impose on your future life. Combined with a propensity to play safe, you are preparing for your future self a gift of regret and a feeling of non-fulfillment.

Cost-Benefit Analysis is the lamest approach to make a decision, usually misleading and prone to compromise-making. Facing choices, I mean a lot of them, may not be a manifestation of maximization of freedom, but utmost enslavement. Your rationality will render you ending up in a state of forever making such CBA until comes the moment when some overwhelmingly strong external forces decide for you. Yet later your burden is even heavier. You have to convince yourself of the merits of this choice and somehow prove this is exactly what you want all along. It is hard since you do it the other way round: finding explanations for the answer rather than finding the answer based on question posed. This burden is laid on the feelings, not on the degree of difficulty on the part of the explanations. You feel low. You realized finally that you were not deciding at all, but being bound so tightly. Nothing could be altered and the only thing you need to do and can do is making yourself feel better. This feeling sucks.

Or perhaps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free choice, nor is there satisfaction of human desire. Everything is a compromise. Things are linked in one way or another. Present links the future, institution links the individual. It is only wishful thinking that one could outsmart the institution by simply making CBA and calculations—or there is in fact no way to outsmart it. The fact is thus this simple. Stop struggling.

So where is the way out? Keep calm and carry on, dude. C’est tout.

转述者的罗曼蒂克

Posted: 1st September 2012 by Jiang Helen in 8000公里之外

无论自己或是别人的事情,一经转述,便会自然而然地被涂上一层罗曼蒂克的糖霜。转述者可以是别人,但大部分时候是自己。自己说自己的事情,不应该被称作转述,但当你开口的时候,啊,你终于发现,其实你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自己的事情不想讲的过于平庸或草率,但又不想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便在情节上稍作艺术加工,轻描淡写一些细节,浓墨重彩那些稍稍戏剧化的片段。我们一直在编写以自身经历为蓝本、与自己有关亦陌生的故事情节。直到最后,主人公和转述者合二为一。

林林总总的旅行文学,绘声绘色讲述自己经历的旅行博客,在路上拥有梦想和动力的驴友们……这一切的出现让旅行变成了与青春有关的事情,在年少时如果不出去背包,似乎人生并不完整。同时,旅行和罗曼蒂克那么契合地成为了拍档,在旅行中一切都可能发生,没有偶遇和曲折也就没有旅行过。基本上,我们幻想着通过旅行将自己一生中的平淡浓缩催化成高潮迭起的微型小说,于是在上路之前,我们就知道了自己将要经历什么。

有些事情的确十分神奇。比如,我到达巴黎的第一天,手中没有一张地图,在不知名的地方打转,只觉得找到地铁站就找得到住处和想要去的地方。到了地铁站排队买票,前面站了一位亚洲面孔的男子。眉眼间很是好看。他转头看了看我,问:「Are you a Singaporean? 」自此打开了话匣。在排队等买票的20分钟里,他把自己来到这里的来龙去脉以及景点推荐说了个大概。一人在外我会十分谨慎,和人攀谈会避免过深的交流。我在外两个月和别人谈及的个人情况也不及这20分钟的信息量。他问我去哪。我说,不知道,手里没地图,连Gare de Lyon在哪都不知道。他从大包里摸索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递给我,「Take it..」我当时竟愣在那里。就是这张地图,随后陪伴了我在巴黎的整个时光,陪我摸索到了想去的每个角落。买完票,我们不知该说什么,道了声“Good Luck”,就各自消失在人群。心里登时感觉到了失落。之后的几天,我会时常想起他,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见到了什么样的人,看到了什么样的风景。逐渐地他对我说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他是个「大好人」。七八天后,我已经晃悠到巴塞罗那。阳光很好,犹豫着要不要去古埃尔公园,北面,微远。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坐了地铁去。上坡下坡七扭八拐终于到了这个充满着Spanish modernism气息的世界。然而我首先注意到的并非童话王国的城堡和蜿蜒扭曲的通路,而是站在台阶正要向下走的「好人先生」。他没看见我,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副热烈而激动的样子。我走上前去,拍拍他,问他还记不记得我。他立刻认出了我,眉毛挑到最高点,不知说了多少遍OMG,miracle, can’t believe it。事后我想,如果我在马德里多呆一日,路上再犹豫一会儿,地铁再多等一会儿,再进一个小商店,或者他玩耍完毕从后门离开,没有对每个建筑景观都细细观察……那么我们的相遇就完全不可能。两个国家的人,在另外两个不同的国家相遇两次。这样的情境,很像保罗奥斯特的小说,诸多巧合,却又合情合理。旅途中的事,容不得你多想。即使想了,也难以想出个究竟。

然而有些事情就十分平淡无趣。比如,在巴黎我遇到了一个新加坡中年妇女,因为我是亚洲面孔而对我徒增好感,于是和我攀谈起来。她临走时给了我一张巴黎地图,她说她住的宾馆里可以拿很多份。在巴塞罗那我又碰见了她。我们惊讶了一下,觉得两次遇到同样的人十分不易,便各自留了邮箱联系方式,合了影。回来之后我们写过一回邮件,就再也没有联系。

我现在讲述故事的态度偏向于后者。曾经感受到的罗曼蒂克似乎都被我扒了皮,露出了赤裸裸的事实。我们看了太多戏剧和电影,便总幻想着体验这种情景。于是我们选择了未知,旅途中未知的地点、未知的人、未知的景色都是罗曼蒂克故事的绝佳支持元素。我们戏剧化自己的旅途和自己的生活,因为我们不想早早地厌倦它。如果不罗曼蒂克化自己的旅程和生活,旅行是一个疲惫劳神苦差的事实便会彰显无疑。我们漫长的生活就是靠光怪陆离的罗曼蒂克维持下去的,我还是替大家保守着这个秘密为好。

那么远,那么近

Posted: 26th August 2012 by Jiang Helen in 8000公里之外

漫无目的地走路,不知何去何从,从西四走到灵境胡同又走到西单,终于在西单文化广场高高的没有花的花坛上坐了下来。文化广场是一片空白的平平的荒地,傍晚滑轮滑和喂蚊子的绝佳场所。宽阔的大街边上突然开出了这样一片大大的极为不搭调的开口,似乎在喧嚣的交通和人群里开通了一个异次元空间。在这片空地中,我强烈地感觉到了提议者力排众议的努力,及其看到广场最终建成后心中巨石的落地。

在花坛的高处坐着,就好像夜晚在香港维多利亚公园俯瞰城市的花花绿绿,但庆幸的是远处的一切与我无关。在香港的各个角落都布满了全世界的旅居人士,多数时候我觉得自己来自国外,这里的广东话我无法理解,想要说话时亦不知该说英语还是普通话。于是这种城市与我的关系变得微妙棘手,想要接近融合的强烈热情与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中的磕绊局限无时无刻不在冲撞着,把我在国家边界左右推来推去。走在逼仄起伏的香港小道中,有时心思似乎回到了爱丁堡,那些截然不同的氛围和街景,却又给了我似曾相识的感受。爱丁堡的路起伏不平,上上下下有时坡度确实过大。每天早上从住的地方上坡下坡再上坡下坡走到大学,来来回回走了一年的时间。周末无所事事或烦事缠身,便躲避在住处后面的亚瑟王座山,迎着烈日不知疲倦地登上,再辨不清方向地摸黑回来。在香港的一夜,从港大微醺地晃回宾馆。即使没有方向感的同时丧失了平衡感,却异常清楚自己一定能走到目的地。因为那上上下下的小路就是我走过无数次的爱丁堡的一条小巷。

下午在1901坐着,这家咖啡厅是包豪斯式样的建筑,有着民国时期的装潢。盯着桌上的油灯出神,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想要走回家,毕竟五大道离我家不远,从马场道穿过天外就可以走回去。开始收拾东西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北京。这里不是天津的五大道,而是北京的西安门。我愕然,有一种可笑而无可奈何之感。

关上电脑,从花坛上跳下来,沿着长安街一直向前走,漫无目的。长安街那么长,一会儿像柏林菩提树下大街,一会儿又像巴黎的拉德芳斯……直到被新华门的几个大字惊醒:“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城市的表象于是被罩在意识形态和政治氛围里面,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性格。

我去过很多城市。这些城市总会带给我无尽的新鲜感和好奇的冲动,但它们又过于相似,以至于我从来无法将它们区分开。如果把它们的名字拿掉再将上面的几段连在一起,它们便极有可能是对一个城市的描摹。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距离,竟如此难以置信的接近。

请忘记

Posted: 15th June 2012 by Jiang Helen in 胡言乱语

站上地铁的一刹那,似乎觉得得扶一下车厢内壁才能控制住瞬间坠落到底的情绪。那种要喷薄而出的悲苦情绪现在看来矫情不已,除了在那一刻被这种情绪埋葬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在看着过去的自己,那个分身出去的自己,而且永远这么傻这么令人难为情。

捧着本《伊斯坦布尔》,觉得这样的情绪下根本无法专注于书中的内容,却不想每行每句在不知不觉中入了脑。集体意识的「呼愁」让我感觉伊斯坦布尔这个偌大的繁华瞬间灰飞烟灭的城市能包容我这样的矫情,让我也拥有一份我不应拥有的有着个人意识的「呼愁」。这样说似乎是在用一个有着广袤意义的词汇来形容微不足道的沙粒。但这种情绪实在难以形容,这个词的出现终于解决了语言上的困境。

好久好久都没有这种边缘情绪。这种边缘情绪在一天中会把你吞噬,不给你留有任何扭转的余地。对别人虽然忍耐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它会令你瞬间把自己与他人隔离,龟缩在自己的角落,并将这种疏离感放大到极限。

很久没喜欢过一个人了,很久很久。于是经常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这样的能力。我的时间表也不允许我把精力再分配给另外一个人,哪怕是我喜欢的人。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方式渐渐生长在我的骨子里,所有的事情都亲自去完成,无论多麻烦也不找别人帮忙。并非自尊心作祟,只是懒得去找人。因此人际关系逐渐从我的生存词典中抹去,也并不因为其过程繁琐,只是曾经带过那么多面具,让我在镜子里看不到自己的脸了。于是我便潜意识性地选择了隐忍和克制,就好像作用在一个物体上的两个相反的力,一个用力地推,准备喷薄而出,一个用力地向下压,避免泄露哪怕一毫这种喷薄力产生的气体。于是我就处于这样一种压抑之中,那种累积的克制和对事物前景的惯性的悲观主义就让我停滞在没有开始之前。一切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束,即使我想要开始的愿望如此之强烈。但克制和悲观主义还是让我‘自愿’地屈服了。于是我就这样自暴自弃。

「两天内/心里落差了两光年/还是我太克制也太悲观/不过倒是能免去另一种结果会带来的尴尬与厌恶感」。

为了自己,为了平静的心,所以就请艰难地忘记吧。

 

Why would I carry such a weight on my shoulders ?

Why do I always help you carry your boulders ?

You wonder why I carry such a weight on my shoulders

And why would I tttts such a load

Cos someday you’ll see

Next time I’ll try it another way

Why would you try to make me friends with them soldiers ?

When you know that I’ve never been familiar with orders

When you know that my heart is in a pretty disorder

And you should know that in my heart you fill every corner

And someday you’ll see that all I want is to please

Next time I’ll try it another way

【写给你的欧洲2】故事的开始

Posted: 14th June 2012 by Jiang Helen in 未分类

每天都发生着太多的故事,也有时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去看别人的故事,像自己站在他们身旁一样,经历着并非自己身处维度的故事。我喜欢听故事,喜欢有一肚子故事可讲的人,喜欢把故事讲的像故事的人。但我却一直欠缺这样的能力或是行动力。常常是,多少话语在嘴边,多少情感即将溢出,在临界的瞬间,便被理性和现实感强压下去,将它们重新生生吞入心底。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的骆驼一样,我便欠缺这样一根让我打开心绪放下一切的稻草。直到最近,我终于自觉那些被压进心底的每个故事都有它不得不被讲出的理由,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空间承装,无论沉默地埋葬还是默默地赏玩,都不如它们肆意流淌出来顺当。我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那么就让这些故事自己一章一片地拼起来,让它们以舒服的姿势在阳光下伸展肢体,直到把沉积许久的霉味晒掉。

吴念真老先生是个会讲故事的人,生活过的村子里的每个人每个角落每种心情都被笔间的力量凝聚成剪影,那些人那些事便永久地停止在那一刻,人不老去,悲伤永在,笑声悬空,阳光不褪。看着老先生的文字,心里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情绪又一次翻涌。有没有能够永远停留在我笔下的人事?有没有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靠记忆和笔尖支撑?人们和他们的故事都变的那么快,除了执拗地用文字乞求他们留下,没有任何其他力量能动摇他们坚定的流逝的心。

欧洲一年。始料未及的一年。机会就这样降临,命运给了我一个迟到的间隔年,给我的20岁带来太多的惊喜、沉重和成长。欧洲在我接触世界之初就如梦境一般。命运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拨转转盘,直到今日,扭身一看,那些断断续续的不明了终于渐渐串成了线。像被特殊药水浸过的画作,时机所至之时再用药水一泼,登时使人瞠目结舌,不得不相信面前的神奇源自真实,并且早就被安排停当。背包来到欧洲,用自己的步伐迈在欧洲的每寸土地上,看到的一切并非真实,而是把梦境中的似曾相识重新来过。似曾相识的街景,似曾相识的人们,似曾相识的心境。在这样的世界中,内心从来难以平静。经常许久才平复的心就被一句话、一个景象、一个人再次搅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手持通行证在两个世界中出入自如的人,但却并非如此。我时而混淆它们,时而合并它们,时而困身于其一。不是因为二者太过相像,而是很多时候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无法说服自己到底身处哪一个世界。也许根本不需要辨别,也许它们就像思绪一样持续流动,看到的也只是瞬间的表象。它们随着我的思绪游移,用多变的形态组成不同的故事,变换着,流动着,是为了更为接近隐藏的世界。

伍迪艾伦的欧洲三部曲用三个故事讲述了三个城市,而非相反。巴黎,巴塞罗那,罗马。千万种性格如何在几十分钟内尽述?只要到那里就好,只要脚底踩上坚实的土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变得异常敏感,千万个故事就在一呼一吸中进入了你的心肺,流动在你的每一个毛细血管,你的身体会引导你见到你,让你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请让我绝望地坚守】11/12欧冠决赛之后

Posted: 20th May 2012 by Jiang Helen in 未分类

当拉姆依然坚持着,向沮丧的队友挥挥手,口型好像在说“Komm’, komm’”, 我知道他是在强忍着泪水,用最后一点力气和尊严带领队友完成作为亚军的最后一项任务。

麦子坐在草坪上看着捧杯的切尔西,眼神里有羡慕,有郁闷。他拿起身边的水瓶,把苦水和泪水一起咽下。

小猪从踢失点球的那一刻起,头就再没有抬起过,他用球衣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包裹住,多希望再抬头看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

罗本,奥利奇,诺伊尔从切尔西中间走过,面无表情。

里贝里,穆勒敷衍地拍了拍切尔西球员的手,只想快点回更衣室,快一点。

从比赛开始到结尾,紧张得心跳过速,多少次都不敢看屏幕。无论拜仁踢好踢坏,不到哨声结束的那一秒,我的心从来难以放下来,真的不放心。83分钟我多希望我们赢了,海帅换下穆勒的那一瞬间,还是让人心里颤抖了一下,这一切来得太早了。89分钟切尔西的封杀,角度极像,几乎照搬了83分钟拜仁的进球,心里倏地一凉。加时罗本射失点球的一瞬,我依旧认为我们还有希望——直到小猪的点球被扑出。

我们已尽力。安联主场,踢掉了那不勒斯巴塞尔马赛皇马,与皇马点球鏖战我们笑到了最后,奔向慕尼黑的道路铺满鲜花和仁民的微笑,因为我们终于回家。我穿上球衣,内心充满喜悦和力量,也曾想过无数次在家捧杯的狂喜,马林广场和安联周围红色的波浪和飘动的旗帜,以及夙愿终偿的满足。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只剩下固定的几个表情:茫然,失望和哭泣。

我承认从踢点球开始我就难以说服自己拜仁一定能登顶,尽管那种力量一直支持着我,还有希望在前方。德罗巴进球的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了finale dahoam,我们等了多久,怀揣多少希望。下一次这样的机会,我们还要等多久?120分钟,多少种可能性:要是我们守住了89分钟的球门呢?要是穆勒不被换下场呢?要是里贝里没拉伤呢?要是罗本点球进了呢?要是小猪点球进了呢?要是诺伊尔扑出了德罗巴的点球呢?要是……?只要有一个可能性发生,捧杯的就一定是我们。

然而这样的假设连安慰都给不了我。失望了太多次,除非亲眼看到胜利,其他任何都不敢相信。99年在最后一刻被硬生生夺走奖杯,10年耻辱地败给国米,今天,昨日重现。70年代的辉煌已经越来越远,11年前的登顶也是昙花一现。在这样一个给我们以最大希望的时间节点上,几乎都可以用手摸到胜利的光环,我们狠狠地摔了下来。所以就这样吧,我不再选择希望,但我依旧相信。

这是我们11年来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而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在近期再次出现。好在第二不会永远被人记住,所以这种强烈的伤心和失望以及耻辱感也不会持续太久,它们消失之日,便是我们重新开始之时。历史记不住的第二,当事者却永远会记得。但愿我们不会再等太久,只要我们永不放弃,同时抛弃任何可以带给我们喜悦的希望。

欧冠之前看到了布莱希特和萨尼奥尔,他们都老了。21岁的拉姆变成了30,绍尔狮王早都走了,布特去当青训队教练了……毫无感觉地,这么多年过去了,拜仁几乎完成了大换血。只是我一直守在屏幕前,坚守着那些永远不变的东西。几天前包子说起,什么时候能把日子过得像什么都有一样,波澜不惊地到欧洲溜个弯儿,不顾一切地飞来专程看球。当这些玫瑰色的画面变成现实时,我是否还有现在的热情和坚守呢?我是否还能做到不顾一切?甚至于多年以后,我还能不能叫出每个球员的名字,认出他们的脸呢?做拜仁球迷的这些年,我慢慢学会了悲观地去面对每一场比赛,因此每一次的赢球都会令我狂喜,无论是欧冠还是无足轻重的一次友谊赛。跟随拜仁,就是在体验真实的生活。抱有多大的希望,就会摔得多惨。

作为仁迷,真的没法喊口号,当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时候。但我们依然在这里,高山低谷,与君同在。

话不多

Posted: 21st April 2012 by Jiang Helen in 8000公里之外

亦舒说,许多人以为移民是生命新的阶段,其实不过是旧生活的延续,况且要同陌生环境搏斗,更辛苦百倍。当一个人久了,并且总呈现出放空状态,慢慢就变成了习惯。这种搏斗和幸苦不是物质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战胜并且适应环境,并非一个人内心必须要多强大,其实完全是习惯使然。寂寞是第一大课题,直到能在那种会把人杀死的安静中以安静来和它对峙。很多时候上msn看到期待看到的那个人,但从来不是绿的,忙碌的红,离开的黄。但知道有个人和你无时差地存在着,无论他是在做自己的事还是和别人说话,只要有这个存在足矣。内心就能在瞬间平稳下来。搏斗的过程从兴奋到抱怨到焦虑到丧气到振作到颓废再到振作直到无所谓,每个步骤都必不可少,每个步骤都不能颠倒,完完整整地来上一回,这个过程的百般辛苦便了然于心。任何局外人,都很难真正了解。

前几天见law tutor, 从Mr. Bo聊到了Human rights,她说,中国最需要的不是human rights, 那些HRO或多或少有意识无意识地在使中国falling apart. 中国最需要的是pull together.因此应该prioritize economic and social rights。这才是当今中国最需要的。在没有后者的地方,只强调前者只会令abusement无可避免。作为一个非国人,能够看到多数国人都看不到的事实,得出一针见血的结论。今日社会人们或是唱唱反调,或是对某观点一哄而上,清楚的头脑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无法存留。普世价值观和道德制高点成为超越宗教和社会现实的领导者,带领人们奔向god knows where的地方。奔跑的人们,兴奋而自豪。当今的渔夫和千年前的渔夫一样,社会环境的改变并没有改变其一贯的命运。

“看电视和上网给人一种热闹的假象,关掉机器后人会感到特别孤独,容易导向忧郁;只有本来就是单人行为的读书,才能把令人低沉的孤独变为自甘寂寞的幽独。”

一个人的时候多了,安静的时候也变多,无论走多远,话也多不了了。

此间的非少年(二)

Posted: 10th April 2012 by Jiang Helen in 8000公里之外

此间系列,没有什么连贯的主题,只是企图将“此间”的人,“此间”的人的状态连接起来的一种表达。

苏格兰的天像永远被云坠着,那种牵拽拖累之感异常明显。下雨更是过于经常的事情,经常到出门前不再看天气预报,出门后也不再打伞。但是最近才发现,这么频繁地下雨,却是不打雷的。于是雨下的再大也没有下雨的感觉,因为它下的悄无声息。这样的雨也从来不会让人产生一种离世之感——而在打雷下雨时,你会想抱着一本书躺在窗边就这样暂时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中——在那轰隆隆和哗啦啦之间你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苏格兰的雨就和少年的存在一样,少年在某个时空的存在与否对其他人并没有意义。少年很早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稍微显得稚嫩轻狂些。这个结论很自大,少年对他人的意义和他人对少年的意义却无法划等号。也许不想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也许仍对很多理想主义怀抱幻想。少年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和别人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又是何时被孤零零地抛下。什么时候为什么都不知道。关键是,抛下少年的人亦不自知——真的么?那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眼神和言语,让少年真的以为抛下他的人不自知,又或者不在乎?总之,少年是个死较真的人物,他很难对一件事就那么不经意的抛开。他会死死地盯住事物的来路,然后眼光一追到底。所以他放不开,装不了,过不去。

如果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让少年好好发泄,一种方式让少年好好发泄,那么就是对着键盘,开着这个页面。与其说是发泄,不如说是把突然进入到脑子里的所有东西悉数写出,不做整理,不排列顺序,就在这样一种自然的状态中,变成了一排排的字迹。少年需要的就是那么一种形式,对着不知道是谁的人们,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然后抱臂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你看,就这样;我可以和很多人说这些事,但是我选择了「你」。

安慰

Posted: 4th February 2012 by Jiang Helen in 在人间

回归现实的最大障碍是对浪漫理想主义的不舍,由此产生内心的挣扎。不愿承认自己变成现实感极强的人的强烈期望,因为浪漫主义是那么迷人可亲,是曾经标榜过的青春和阳光灿烂的日子。这种障碍还表现在内心的动摇但不肯撒手的外在执拗。“外在”执拗,其实只是一种惯性,因为当前,却是没有让人刹车的凸现出来的力量。

让自己承认在很多情况下,尤其是现实中没有自己认为的站的那样高是多难的一件事。比前者还难。这也是一种更执拗的惯性。

【我想为她种些希望 可结果却总是悲伤
    没有人看到 她站在悬崖边
    只有我想要 纵身跃入这深渊
    安慰 我找到了安慰
    就算把我摔得粉碎】

【写给你的欧洲1】零零散散的拼图一角

Posted: 26th January 2012 by Jiang Helen in 8000公里之外

亲爱的你,

我终于回来啦。其实我一周之前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开始选课各种瞎忙现在终于把一切都差不多搞定,迫不及待想和你说说这次的欧洲暴走啦。我去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真的是太珍贵了。走到一半多的时候开始觉得微微疲惫,但当我踏上一个新的城市的时候依旧会兴奋不已,然后把疲惫忘记得一干二净。先说说我这次的行程吧,从德国开始,从北向南,从西到东,在德国停留的时间最长,半个月,然后去了瑞士、意大利、奥地利、匈牙利和捷克,再回到德国,然后飞回爱丁堡。这一路住青年旅店,也结识了不少同样的背包客,每次的相遇相识然后告别慢慢成为了routine一样的事情,开始会有些许伤感,后来却觉得这是最好的认识驴友的方式,而且是一种神奇的方式。我在海德堡遇到了一个在法国读书也四处旅行的上海女孩,当时我绝对没想到我们会结下很深的缘分并且一起玩了慕尼黑和维也纳。在火车上还碰到了黑人传教士,我觉得是“耶和华见证者”一派的,他传教的内容和这一派甚是相像;在翡冷翠还碰到了耶路撒冷来的犹太人,在萨尔斯堡碰到了台湾驴友……这些人点缀了我这次的旅行,这种相遇真的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除了这些单独的人之外,由于去了不少国家,我也对这些国家的民族性格有了大致的感受,并且自觉或是不自觉地,会对他们进行对比。我对德国人的印象最好,可能因为我高中时也曾去过德国,也会一些德语,所以可能对德国和德国人有着先入为主的亲切之感。圣诞的那几天我在德国人家里度过的。这家德国人和我有着不解之缘,他们是我高中交换的partner的家,回国之后的五六年我们一直都在用邮件联系,由于各种原因几次即将成行的重逢计划都宣告泡汤,谁想命运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被宿命推动着,终于重逢!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过圣诞节。圣诞夜的上午和他们一起去shopping,下午吃真正的樱桃蛋糕、黑森林蛋糕,然后装饰圣诞树(装饰圣诞树也是有各种讲究的 很奇特~),晚上去教堂听牧师讲话、祈祷、唱颂歌、做弥撒,从教堂出来之后大家在门口紧紧相拥,说着“Frohe Weinachten!” (Merry Christmas!)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是family的一员,那种温暖是我一个人在外从未体会过的。回去之后的圣诞大餐也很新颖,烧烤奶酪和烤肉。其实这些美食在市面上都没有得卖,到处是快餐,欧陆人特别注重饮食,但好像只有在自己家庭内部才是。

走在德国的每条街巷,遇到许许多多友好的人们,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德国人在二战之后有着如此巨大的转变,从那样军国主义的氛围逐渐拥有如此包容的态度?我去了大大小小的博物馆、故居,希望能从它们之中找到答案。慢慢地,虽然现在我依旧没有准确的答案,但它的面貌却在我逐渐的行走中显现:德国民族是一个被艺术和文明冲淡了血腥气息的民族,纵观德国历史,充斥着侵略、战争、掠夺…Stereotype也显示着他们的刻板和古董,但德国人对哲学、艺术以及音乐的激情,使得他们变得又特别的柔软。这两者在历史长河中逐渐糅合,形成了现在多面的性格。在汉堡的维利勃兰特(为被杀害的犹太人下跪的德国总理)故居,在波恩的德国历史博物馆,我都看到了德国人对历史的尊重,以及人性的柔软。在每一个德国人身上,我似乎都看到了一种单纯,那是被二战的炮火震颤之后在废墟里重新挖掘出来的善良,那种弥补过去的急切在整个民族身上得到了放大。

意大利人和德国人相比就并不那么真诚。从小事说,在意大利跨的年,到处脏乱差,就像被垃圾弹炮轰炸过一样,因此我对意大利的第一印象并不那么好。不过无论是威尼斯、翡冷翠还是罗马,那种市井气息还是十分吸引人的,很生活,很亲切。人们似乎很会盘算,问个路都找你要钱。意大利人的随便真的不是吹的,即使在鲜花广场,布鲁诺为真理而宁愿烧死的地方,也到处是烂菜叶、垃圾成堆…甚至布鲁诺雕像也是脏兮兮的,几个年轻人在下面边抽烟边flirting. 我想,要是布鲁诺能看到这一切的话得多么的失望啊,要是在德国或者维也纳,他们都会被小心翼翼地爱护着,百年之后仍会有仰慕者送上鲜花和贺卡(比如我去的在维也纳很偏僻很偏僻的莫扎特墓)。后来,当我离开意大利之前,我才有些理解了When in Rome, do as Romans do的含义。这句话我一直理解为“入乡随俗”,现在觉得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句话并非对所有国家所说,而是单单对意大利人,罗马人说的。Being an Italian, 其实也是件很享受的事情,那种随意的甚至有些不负责任的态度,享受生活过头的慵懒就是意大利,那些开始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意大利。意大利的午后真的令我太难忘了,托斯卡纳的阳光名不虚传,漫步在阿诺河畔但丁遇见情人的桥上,阳光好不吝惜地洒在身上,或是坐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俯瞰整座翡冷翠……那一瞬间你就会立刻原谅意大利的不拘小节和意大利人的嚣张,因为他们有着如此引以为傲的东西。还有,教皇的领地梵蒂冈太令我震撼了,不到梵蒂冈,不到西斯廷教堂,就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看着《雅典学派》《创世纪》《最后的审判》等等米开朗基罗的真迹,有很多难以言明的情感一起涌入心头,画上显现出的恢弘与巨大的压抑似乎是对梵蒂冈的最好标注。

又啰啰嗦嗦了这么久,其实也只是说了冰山一角,我猛地回到爱丁堡,感觉这一个月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照片来不及整理,心情来不及收拾就又投入到各种忙碌之中。之后慢慢消化慢慢说吧。

亲爱的你,我一直觉得你的气质和英国或者欧洲特别搭配,美国对于你来说也许微微浮躁了一些,但或许是因为我没去过美国,也不了解美国的缘故吧。欧洲绝对有着非同一般的气质和气场,我觉得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开始接受它,并积极地欣赏它啦。

想你的M